工業革命：“第三次工業革命”在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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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心勃勃的能源轉型計劃已初見成效
為加強德國作為技術經濟強國的核心競
德國要做領頭羊
歐債危機使歐盟一些國家深陷泥潭，歐洲經濟幾近頹態。歐盟委員會主席巴羅佐去年5月8日在布魯塞爾舉行的歐盟政府與創新大會上強調，只有科技創新才能幫助歐盟戰勝經濟危機。歷史上，以電氣革命為核心的技術革命，使全球擺脫了1857年爆發的經濟危機；以電子、航空航天和核能等技術突破為標志的技術革命讓全球進入二戰后的速發展階段；以信息技術、生物工程、新型材料等為代表的新一輪科技革命戰勝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經濟危機。而在這場持續了兩年多的歐債危機中，德國經濟能夠獨善其身，一枝獨秀，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德國很早就開始調整經濟結構，向創新型經濟轉型。
雄心勃勃的能源轉型計劃已初見成效
為加強德國作為技術經濟強國的核心競爭力，早在2006年聯邦政府就通過了《技術戰略2020》。該戰略文件共有5個題目，10項內容，其中重點是能源轉換與工業化。
德國環保部部長阿特邁爾在談到能源轉型的問題時說，正如里夫金在《第三次工業革命》中所說，新的工業革命歸根結底是一場能源革命。在傳統能源走向枯竭之前，搶占新能源市場，占領經濟制點，就是各國所期待的“革命”。德國希望能在綠色能源革命中成為全球個“綠巨人”，以總理默克爾為首的德國政府制定了雄心勃勃的能源轉型計劃，打算用太陽能、風能以及其它可再生能源取代油氣燃料。到2050年，德國80%的電力將來自綠色能源，成為能源利用模式轉型的個工業化國家。
從1999年1月起，德國就在全國范圍內實施“10萬太陽能屋頂計劃”，德國聯邦經濟技術部為此提供了總共約4.6億歐元的財政預算。2000年，德國政府頒布了部《可再生能源法》，在法律上為發展新能源提供了支持。根據環保部提供的數據，2013年德國對清潔能源的直接財政補貼達到180億歐元。現在太陽能電池板覆蓋了德國100多萬個家庭、農場和倉庫的屋頂。在2006年通過的《技術戰略2020》規劃中，德國聯邦政府計劃在投入20億歐元之后，再追加20億歐元，用于支持和獎勵企業在新興能源領域里的創新計劃。
筆者從德國統計局看到的數據顯示，隨著新興能源產業的發展，德國相關技術和設備的出口也呈現良好態勢。僅以風能發電設備為例，2011年德國的出口收入大約為80億歐元，占全球風力發電設備交易額的一半左右。德國聯邦環保部和各大研究機構經過市場調研后得出結論，到2020年，新興能源產業為德國經濟所作出的貢獻將過汽車工業和機械制造業，成為德國大產業。
德國新能源協會在給記者寄送的資料中提到，德國聯邦和地方政府正在打造“能源互聯網”體系。迄今已有100多萬座建筑被部分改造成小型綠色電廠，安裝了太陽能板、垂直風力渦輪機、地熱泵、生物轉換裝置、小水電或其他類似裝置。記者曾參觀過科特布斯市的施騰貝克中學，這所中學的看點是被動式改造建筑。學校建于1974年，2011年按照被動式建筑進行維修改造。校長羅瑟介紹說，改造工程規模很大，施工單位要從房屋墻壁和窗戶的密封性、保溫隔熱、遮陽系統、室內通風和熱回收利用等多方面進行改建。被動節能建筑的原理就是將建筑物室內外空氣的熱交換完全阻隔，使建筑一年四季始終保持恒溫。采暖能耗也不是靠傳統的電能，而是靠建筑自身產生的能量，如電器設備等自身產生的熱能、陽光熱能等。中央通風系統將進氣和排氣管并排安置，在把溫暖空氣排出去的同時，引進清潔的冷空氣。即使在寒冷的冬天，新鮮空氣的溫度也不低于5度。改造前，教室平均每平米耗能341.4千瓦，改造后每平米耗能只有48.6千瓦。被動式建筑所需的能源僅為普通建筑的約七分之一。
德國聯邦經濟和技術部近還啟動了電子能源（E-Energy）技術創新促進計劃，打造基于信息和通信技術的未來能源系統。該計劃的目標是建立一個能基本實現自我調控的智能化電力系統。電動車正是顯示這一系統工作原理與優勢的佳案例。電子能源利用新的智能交通（ICT）解決方案，為實現未來整個能源供應系統的智能一體化建設創造了先決條件。通過能源互聯網，汽車可以報告確切的停泊位置、電池的充電狀態、以及在何種特定時刻汽車需要達到何種充電水平。車主可以向汽車下達指令，以低的成本為電池充電，或者只用“綠色電力”為電池充電。
筆者在德國外交部工作的朋友施美蘭來筆者家作客，離開時天色已晚，她拿出手機查看附近是否有智能電動汽車停泊。運氣還不錯，離記者站不遠就停著一輛空車。她拿出智能卡打開車門開車就走。柏林有上百輛這樣的電動汽車，你只要加入智能網，手機就會告訴你什么地方有空車，憑智能卡就可以隨開隨停。施美蘭告訴記者，如果打出租車回家需要付20多歐元，而這種車的租賃價格為每分鐘33歐分，開到家也就10多分鐘，只花費4到5歐元，因此不少柏林人都選擇利用智能電動車，而不再自己購車養車。
迎接新工業革命的平臺已搭建完畢
德國《技術戰略2020》中的未來項目——“工業4.0”設立了雄偉的目標：德國要成為現代工業生產技術的供應國和主導市場，并穩固自己在全球市場的地位。所謂“工業4.0”在德國也被稱為第四次工業革命，由聯邦政府成立的科研聯盟負責起草文件，并在今年4月的漢諾威工業博覽會上呈交默克爾總理。“工業4.0”主要涉及智能化生產系統和整個企業的生產物流管理、人機互動以及3D打印技術在工業生產過程中的應用等。這個項目致力于解決當今遇到的一系列挑戰，如資源效率、城鎮化和人才結構調整等問題。同時能夠將人口結構變動和社會因素考慮在內，并設定合適的方式來組織生產。如可以把工人從單調、模式化的工作中解放出來，使其能夠將精力集中在創新和增值業務上。
德國科技部官員伯伊爾告訴筆者，聯邦政府從2010年到2013年為技術戰略共投入270億歐元，對未來項目的專項投資達83億歐元。筆者在今年4月曾參觀過漢諾威工博展，“工業4.0”即第四次工業革命是展會熱門的話題。如西門子公司展示了如何通過的科技與創新技術幫助制造業應對今天的挑戰，以及如何打造未來制造業的發展模式。西門子負責工業制造的首席執行官魯思沃博士說道，雖然“工業4.0”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今天的西門子已為實現這一目標奠定了扎實的基礎。西門子正在集中力量，占據在工業信息技術和工業軟件領域的創新地位。
目前，西門子在工業領域的軟件開發人員有7500人。為了實現虛擬的開發與現實的生產之間的相互融合，自2007年以來，公司已投資40多億歐元進行了多項戰略并購，加強了西門子在工業信息技術和工業軟件方面的實力。
為了進一步落實“工業4.0”計劃，德國三大工業協會——德國信息技術和通訊新媒體協會（BITKOM）、德國機械設備制造業聯合會（VDMA）以及德國電氣和電子工業聯合會（ZVEI）的層決定，三大協會共同建立一個名為“第四次工業革命平臺”的辦事處。負責此項目的多爾斯特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談到，政府制定了技術戰略后，就要由企業進行落實。
第四次工業革命平臺已于今年4月正式啟動，這個平臺旨在推動聯邦政府提出的科技戰略未來項目，鞏固德國工業大國的地位，其主要目標是，推動工業發展、提工業生產標準、開發新的商業模式和運營模式并付諸實踐。目前三大協會中的13家跨國大企業已經加入到“第四次工業革命項目”中來。“我們的目標是成為第四次工業革命的核心機構，吸引并協調所有參與本次革命的資源，特別是注重吸引中小企業參與，力圖使中小企業成為新一代智能化生產技術的使用者和受益者。”多爾斯特說。
多爾斯特認為，新的工業革命即將到來。數字制造技術、網絡技術和再生能源技術的重大創新與融合將導致工業、產業和社會發生重大變革，這一過程不僅將推動一批新興產業誕生，還將掀起社會生產方式、制造模式甚至生產組織方式等方面的重要變革，終使人類進入生態和諧、綠色低碳、可持續發展的社會。
法國努力補差距
日前，記者在一家法國保險公司更新住房保險手續時，業務員隨意問記者是否需要買手機，并稱現在法國的手機用戶可以隨意轉換運營商且無需換號。于是記者很方便地選擇了這家保險公司賣的手機，不僅保留了原號碼，還能上網和使用微信。記者發現，法國很多家網絡運營商不僅經營手機，還大力推銷光纖寬帶，提供清數字衛星電視節目，并從今年10月1日起開始經營第4代（4G）移動網絡業務。
法國從今年開始實行一項新的網絡運營戰略。為了在數字技術領域推動國民經濟增長，應對歐洲金融危機，提升國家競爭力，法國在幾年前就推出了一項“數字法國”計劃，要在2012年前后把法國建成數字經濟國家，其中包括：普及光纖寬帶互聯網，以低廉的價格（每月不過35歐元）吸引法國人使用寬帶互聯網；另外，向通信業轉移部分資源，限期將模擬電視信號占用的部分頻道轉給寬帶互聯網使用，全面進入數字清電視時代。據說此舉能為法國帶來將近14億歐元的額外財政收入，并從中撥款資助數字計劃的實施。其次，就是方便移動用戶轉換運營商，強化移動通信行業的競爭，該計劃要求在整個歐盟范圍內，縮短用戶轉換手機運營商的必要時間并允許攜號轉網，用戶可以保留原有號碼隨意更換經營商。難怪連保險公司都在拉手機運營生意。這項計劃在讓用戶感到方便的同時，也加強了移動領域的公平競爭，刺激了市場消費和經濟增長。
不久前，《第三次工業革命》一書的作者里夫金來法國宣傳該書并舉辦了一系列講座，“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提法開始被法國人接受。法國前農、漁業和糧食部長、現任法國加萊地區工商會主席菲利普·瓦瑟日前在接受法國記者采訪時表示，“法國曾經是次工業革命的先驅之一，飽受了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拖累，絕對不能在第三次工業革命中落伍”。
法國總理府下屬的“戰略研究中心”網站上日前公布了一篇關于到2030年法國發展互聯網前景的研究報告，名為《互聯網，展望2030年》，由政府委托相關領域的專家學者共同執筆。報告指出，法國與之間已經出現“數字鴻溝”。當今有大約25億人類網民，未來將會有數百億的機器人、接收器等終端與我們在網上連接，并且相互對話和逐漸進入到人類日常生活的各個方面。
這一進程將極大地影響我們的整體經濟，提供真正的增長機遇并要求各行業與之相適應，在工業和服務業中掀起激烈的變革，并在各國之間就發展戰略、工業和稅收政策等展開競爭。“美國作為工業和金融強國，給歐洲留出的發展空間十分有限。然而，人與物的互聯網絡及這一新的對話平臺，也給歐洲工業提供了機遇，關鍵是我們要能夠抓住這一機遇。”
該中心另一份題為《走進大流量寬帶互聯網》的報告也指出，在未來幾年，“光纖電纜進入用戶家庭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技術革命”。ADSL寬帶所能提供的不過8兆每秒的傳送速度已經不能勝任互聯網的多種用途。政府已把在2025年全國范圍內實現100兆每秒傳送速度的光纖寬帶作為目標，這意味著要增加210億歐元的投資。法國目前已實現光纖電纜入戶和大流量傳輸的只有65.5萬個用戶，僅占互聯網總用戶的2%。
在上述這些報告的基礎上，“戰略研究中心”提出，“數字鴻溝”確實存在，要盡快填補需要“強有力的政治行動和廣泛的宣傳攻勢”，尤其要關注法國年輕人互聯網知識的普及教育；同時加強對老年人的互聯網知識普及，使他們能夠在網上相互溝通；通過互聯網教育消除各中小學校之間的差距；用數字技術刺激繼續教育和遠程教育的發展。
法國經濟學家米歇爾·沃勒先生表示，盡管法國在新經濟領域有些落后，但他相信不出10年，法國可以迎頭趕上去。他說，如同前兩次的工業革命建立在機械和電力的發展之上，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基礎是信息技術的普及。這些革命的共同點是都極大改變了人類與其生存環境的關系，帶來生產方式的變革，包括產品的生產與銷售方式，社會責任的重新組合，影響到生產者與顧客、供應商和同業者之間的關系。
具體來說，在這場新的工業革命中，生產線上重復的工作將由機器人代勞，人類的工作將更多地要求具備鑒別和首創能力，勞動力的概念將從“手工”向“腦力”轉移。那些注重發揮其員工首創精神的企業才能取得成功。企業間的關系不是單純的競爭，而是看誰能占據市場和滿足消費者的特殊需求，就如同今天智能手機市場上的激烈戰爭。“這將是一種需要在生產階段的上游進行大量投資因而風險極大化的經濟，也將徹底改變現存的社會結構和稅收機制。”因為，當大量簡單勞動被機器人所取代以后，所謂的充分就業和自由貿易并不是靠企業不裁員來實現的，而是讓新的企業大量出現，促進經濟增長，并把稅收從生產階段轉移到消費階段。
沃勒認為，法國目前按國內生產總值計算位居第五，但在信息技術的普及方面卻屈居第二十位左右，而且越來越落后。“我們正在經歷第三次工業革命。要想不被落下，就必須搭上時代的火車。”沃勒相信，以法國人的相對較的文化修養和個人素質，法國可以在10年之內迎頭趕上，位居先進國家之列。
沃勒強調應該從社會生產方式的變革、通過從事生產與服務的企業變化來看待“數字革命”。他認為法國對企業的技術革新一般不太重視。根據歐盟的統計，法國企業擁有的機器人是德國的五分之一，是意大利的二分之一。其次，法國機器人的更新速度也跟不上別國。法國機器人的壽命是20年，而在德國是10年。沃勒說，法國企業普遍對信息技術更新感到成本太。政治家和經濟學家也大都不了解信息技術的重要。
很多法國人還不具備抽象思維和使用現代工具的能力。數字技術將把人類從所有重復勞動的負擔中解脫出來。那些只會從事重復勞動的人將被淘汰出局。而這些人目前在法國和上還占多數。為了不讓社會由于失業者的貧窮化而加劇分裂，政府必須調整第三次工業革命產值的分配，讓所有人都成為經濟增長的受益者。沃勒說，為此他已向政府建議開辟新的社會保障資金來源渠道，把企業主替工薪階層支付的方式改為向機器人和污染者征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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